一趟日本之行,看到了东瀛的世界,精彩,体会了别样的风情,有趣。
利用休假作了日本五日游,途径大阪、京都、名古屋、箱根和东京。回来之后有不少朋友问我是否好玩,我只能说,好玩谈不上,但是却有很大的触动。眼中看到了不少点滴细节都体现出了不一般的细致和整洁,与国内的喧闹和浮躁有着天壤之别。对于此次日本之行脑海里有二个词突显出来,那就是“文明”和“精致”,文明是一种精神和素质,精致是一种现实和表象。出国之前,曾阅读了不少有关日本游的文章和书籍,对其地理、历史、人文等做了初步的了解。然而,回国之后,对于在日本的精致、文明的生活方式和态度却是我津津乐道的。我特意查询了文明的定义:“文明,简单说就是人类发展进化的程度,是人类在借助知识、科学等手段改造客观和主观世界,从而最大限度地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实现全面发展所达到的历史标高。引申后意为一种先进的社会和文化发展状态,涉及的领域广泛,包括民族意识、技术水准、礼仪规范、宗教思想、风俗习惯以及科学知识的发展等等中。”文明是人类改造世界实践活动的成果,它包括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这里的“成果”不是终结物,而是个有机体,是过去的发展所达到的和今后的发展所借以起步的一个生生息息的过程。虽然在日本仅逗留了短短五天,精致的生活方式和态度让我对文明有了感性的、具体的和生动的认识。
二零零九年四月二日下午,飞机从上海起飞过不久,就到了大阪。这个说法也许有点夸张,但我的意思,就是快。毕竟是出国旅游,速度上,让人充分认知了什么叫邻居。
中国人眼里看日本,色彩相当复杂,感觉也有种说不出的尴尬。我们习惯用这样的一个词,叫他们“小日本”。这个称谓,中国游客在中国旅游社组织的团队里,一点也不避讳,喊得很爽口,完全不用担心美国人用“NEGRO”称呼“黑人”可能招来的“政治偏见”的攻击。
在日本走马观花游了五天,我发现,说日本人“小”,如果只指体形,已经与事实不太吻合了。街头当然还能看到个别标准矮小的日本人,令人联想到拉伯雷的小人国。不过,在现代亚洲人圈子里,日本已经比较中等个头了,甚至还能看到高个儿的。
日本,一个地理上的小国家。但,此国的民族素质的确很好,应该说和教育有关吧。日本这国家就是吸收了太多外国的精髓(大唐+西方)才会强大。对于日本的进步程度顽固自封的国人们真需要六个字——放稳内心学习!
如果跳出情绪,更冷静地分析中国与日本,就会发现,这是两个邻居之间的竞争,这是两个同样文化基因人的同等质量的心理较量。他们的同,有时比不同还要多。两国文化的交汇,的确比人们想象的要深很多。
落地大阪开始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而且这干净不管是东京大城市,还是箱根这种小镇,都一样干净。之前去过日本的人回来说,日本干净,下雨都没泥。这回真领教了。日本人非常有礼貌,不管是过关的还是引路的服务人员,态度都很谦恭,有好些都是五六十岁的年长者了,态度和蔼。仅仅只是微笑而已,然而远在异国他乡的我,却少有感受到了微笑无意抗拒的魅力。在日本,微笑似乎早已成为他们生活中不能割舍的一部分。商店、机场、饭店,甚至仅仅只是路人,我们可以看到无数微笑的脸庞。那是一种亲和力的象征,它时刻让你感到真诚、坦然。在地铁站看见二个年轻的女子一边欠身鞠躬,一边告别。在新宿的熙熙攘攘的一个小路口,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协管员”指挥着一部车开出,有不少行人停在了路口旁,当车开走后,这个老人一边向等候的行人鞠躬,一边大声地表示感谢。从事服务行业的大多是年轻人。他们和顾客保持一定距离,带着自然的笑容打招呼、为顾客服务,没有一点的做作和厌倦情绪。有时也会咤异,中国五千年的熏陶,为何到头来,却惟独遗漏这最原始的友好表达方式?日本走在了前面,对陌生人不卑不亢地表达自己的好感也是一门学问,它使我们在还未开口前就已经获得了沟通的可能。
再一个感觉就是有序和安静。路边一个公共车站上近百个等候的人自觉地排成了一条长龙的情景令人印象深刻。交通状况也的确可以用惊人两个字形容,他们的行车很有次序,几乎看不到乱穿超车现象,行人和车一样,红灯绝对会在斑马线前停留,哪怕没车经过,他们也会停留之绿灯才通过。公共场所交谈时都保持着低分贝,不会大声喧哗。除了鱼市的拍卖叫价声,无论在哪儿都没听见那里的人们在高声说话。在公共场所,国人接听手机从来都是大声嚷嚷,生怕旁边的人听不到,或者完全不顾旁人的感受,日本则相反。我坐地铁的时候,旁边一小女生手机响了,她首先微笑点头向我表示歉意,然后半捂着嘴接电话。在日本几乎没见过在公共场所大声接电话人。后来听导游讲,他们最怕在公共场所打扰别人!相比之下倒是为同车厢里的同胞时不时地表现出没有素养而感到羞愧。文化接近,儒家思想的相通,文字的相似,但是整个国民的素质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日本很小,确实很小。街道狭,自动扶梯窄,住房建筑小,酒店的房间挤。但很多人都表达过这样的观点,说日本保留的中国古文化比现在的中国还要浓。来到日本后,我发现,这个说法实在很有道理。日本人的宗教场所主要有两个,一是神社,一是寺庙。神社大都不摆像,只树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汉字。一下让我们感受到了汉文字的宗教力量。然而,和中国不同,也明显能看出来,近代以来受西方文明熏陶的印记,已经凿刻在日本文化的骨髓中。遵守法则,这是日本人西方化最明显的地方。
追求结果的精致,也是日本让我感觉特别的印象。花园的花草、街市的规划、公共场所的整洁、地面的平整,所有的东西,你不会发现瑕疵,因为细节已经得到了极端的关注。
日本的食物非常精美和健康,以新鲜蔬菜和海鱼为主,味道清淡。量不多,但是精巧的容器、美观的摆设和制作的精细,也让人食欲大增、垂涎欲滴。尤其是巧克力、糯米食品和点心造型精美之极。日本的饭馆和酒店都不大。在银座,小吃店只有10多个平方,沿着墙边有一圈窄窄的台子当餐桌不提供椅凳,顾客只能站着就餐。酒店也不大,但是设备齐全,服务周到。
塞谬尔·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中,提出当代主要有7种文明:中华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伊斯兰文明、西方文明、拉丁美洲文明和非洲文明。按照他的观点,冷战后的世界,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到了文明之间。不同文明的冲突,成为世界关系矛盾中的关键因素。但是看这个理论时,我比较费解问题之一是,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坦然地将把日本划为大中华文化圈,塞谬尔·亨廷顿为什么要把中华文明和日本文明分隔开来。在日本,我看到了答案:日本已经变成了两个文化的混血。
在东京,我意外地没有遭遇比肩接踵,也没有看到国内道路上常上演的水泄不通塞车情景剧。日本国土总面积37.8万平方公里,人口1.28亿,从人口密度上计算,是中国的3—4倍,我就纳闷了,他们人都到哪里了?他们的车都上哪里了?游日本一遭,悟出了可能的答案,这个答案用特正宗的中国表述,就是开源节流。
他们起码从两个方面开了源。
一个是大海。造地的情景,几乎成为日本海上一个固定项目,所以当我在拍摄东京海边一块正在填出的陆地时,当地人很不以为然:唉,这也要拍,到处都是,常年如此,有什么希奇!。填海是个大工程,涉及复杂的科学技术问题,须考虑生态环境等诸多因素,年复一年,日本的填海造地,按照细致的科学规划、有节奏、有步骤地进行着。
开拓疆土的另一个源,是向空间立体发展。重叠交错多层结构的高架桥,和蜘蛛网似的多层地铁/轻轨,从空中和地下两个方向挖掘空间的底盘。日本的地铁星罗棋布,据这个城市的地铁已经挖到地下一千米处了。这个深度是否属实,有待进一步考证,但是,有两点,是我们可以肯定的,第一,地铁的顶很低,大概是为了节约出更多的层位来,当我们也可想见其工程质量水准。第二,我们在地面上看到的“空”,肯定是用地下的“满”换来的。据说日本上班族以及学生等早晚百分之九十以上乘坐的是电车。
日本人的节约,好像与抠门还不太一样。抠门,似乎粗糙的元素多些,而日本人很讲究精致,不奢侈,不等于降低质量水准。日本的工资高,但住房面积,超出我们想象的小。小归小,各色条件一应俱有。而且越是生活用品,做工就越精致。
文化显示也很分明。按常理,我们中国因该是东亚文化的大国,可是在国内,民众身上几乎看不到这方面的任何一丁点。无论是节日还是婚礼,国内甚至很多人都没穿过自己国家的汉服,日本则相反,和服成了节日的象征!婚礼上他们有着自己的文化,西方在教堂,日式则在神社!婚礼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象国内,婚礼几乎百分之九十五都在酒店里,仅仅吃饭狂欢而已!在游明治神宫时恰好有幸目睹了几场婚礼仪式,从婚礼仪式表现出来的文化韵味着实让人感叹。
日本的环境和绿化率质量很高,城市空气非常好,可谓碧海蓝天,能见度高。街道整洁,很少设置垃圾桶,别说见不到废弃物,空气清新得仿佛一尘不染。一天下来鞋都是干净的。连运输车、废物垃圾车也是擦洗得干干净净。公共场所、街道都有固定吸烟点,特别是街道上的吸烟点,有人自己带着简易烟缸,吸烟后将烟头放入其中带走。
公共事业和服务行业中无一不体现的人性化理念也令人感触深刻。商场的服务让人享受到了做上帝的待遇。商场根据消费心理做布置,装修的色调、商品的颜色和个性化避免了千篇一律的隔断和标准化,每一家门店最显眼部分的货架摆布都集中了最鲜艳的商品;灯光的运用匠心独具,从顶棚公共灯光的明亮,货架分层灯光的渐进,极大地增强了商场整体、每个门店、货架一直小到最聚焦的商品的通透性和吸力,刺激消费者的购买欲。尤其是食品区域密集的温暖灯光更强化和诱发了人的食欲。其服务与礼仪的结合是职业和专业的,让顾客感到亲切的同时能拥有随意挑选商品的个人空间。售货员不会热情地“紧盯”,只是在顾客需要的时候才走近顾客。笑容职业又自然。在结账时每每会询问是否要包装,我在买了一些食品时,售货员还特意提示我注意不同食品保质期的不同。商场服务人员的耐心是无可挑剔的,即使最后不买她们依然笑容如初。让顾客充分体验到至尊的感觉和温馨,虽然东西都不便宜,但是感觉价有所值。商场还设有自然的坡道便于顾客缓行或拖重物。
所见所闻让人接受了一次生动的社会和个人素质教育,不得不抛却历史恩怨,佩服日本社会的严谨缜密,日本人的文明素质。撇开丰厚的物质条件,值得我们称道的是日本人办事一丝不苟的态度和认真细致的作风。他们的精致是文明的成果,也提升着社会生活的效率、秩序、品质与和谐程度。人们常说,细节决定成败。也许只有在态度和作风上有了这些精致和讲究,才能最终过上高品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