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建筑
建筑,能打动人心。毫无生气的建筑,是乏味的。 我相信,设计可以显著地改善生活质量并为人带来快乐。目前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全球化正在影响着所有的经济和生态。可持续性设计对建筑实践的方式带来巨大的改变,对地球上的生命带来新的视角。在环境和经济上创造一个智能的未来,建筑师拥有无限的激动人心的机会。
我在设计中关心的关键字:美学、艺术、气候、社区、概念、施工、现代、肌理、文化、细部、地球、生态、经济、能源、环境、形态、未来、绿色、人性、理念、想象力、生命、生活、材料、自然的、自然、新颖、人们、哲学、过程、比例、公共、质量、回收、联系、革新、结果、重新利用、大小、科学、感觉、社会、太阳、实、空间、结构、可持续性、系统、技术、质地、永恒、城市、价值、 虚、水、世界……
* 设计过程
客户的参与非常重要。建筑师和客户的关系是微妙的,客户找到某一建筑师, 首先就是因为看中该建筑师的风格,按理建筑师可以自由发挥了,但其实没有任何建筑的出现是偶然的,这样或那样的设计必定是客户要求的。客户也有很多的类型,有的客户在一开始的时候,无法把自己的要求进行准确的描述,这就要求建筑 师引导客户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过程,也许有的时候,设计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客户猛然醒悟,建筑师还不得不回到开始的地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建筑师的工作就是要让客户满意。建筑师在客户面前所唯一要注意的是,就是自己的integrity。Integrity这个字中文里简单地翻译成“正直”,好象还不够丰富的涵义,应该还包括有前后一致的原则和职业道德的意思在里面。
设计的最基本的要素是创造。建筑师多阅读、参观其他优秀的作品,很重要的,但现在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优秀的和低劣的作品都充斥社会,所以要学会有鉴别能力。Critical Thinking很重要,要摒弃confirmation-bias。有些哗众取宠的 宣传,仅仅当做宣传就罢了,如果不加思考的话,浪费时间是小事,乱了视听,视 野狭隘,自己的设计品味反而低下,就亏大了。例如读小说,要读现在大家还在阅读但是写于三十年前的作品,时间是最好的评论家。
建筑师只有通过创造,才会感觉到设计的快乐,同时也把快乐变成一种生活方式。如果建筑师抄袭,短时间内大批量生产,每天做着重复的劳动,对新技术没有好奇,那么建筑师和装配线上的工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当然,也不要认为建筑师只有象安藤、盖里,才算创新。他们是在创新,他们从历史上前辈的优秀作品中获得灵感,在自己设计时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步。创新的人不仅仅是这些明星建筑师,还有很多普通的建筑师,例如在SOM这样的大型企业中的建筑师,也在自己的岗位上 创新。创新,和规模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设计的过程,也是建筑风格形成的过程。每一个项目,都会有自己的风格线索在作品里,而每一个完成的作品,都会留下无法在逾越的东西,那么,下一个项目,也许就是突破这个障碍的机会。
草图是建立概念的有效途径,但设计的最好帮手,应是做一系列的过程工作模型。把设计任务书的要求变成体块,找出合适的方案。模型会帮助理解空间。我总是惊叹那些模型公司的员工,比效果图公司建电脑模型的人,更能准确理解建筑师的图纸!而建筑师如果不用模型作为工作的手段,其实也就是在二维的度里折腾, 对空间的把握程度很浅。建筑师不需要漂亮的效果图,效果图对建筑师的设计工作毫无意义。
设计的过程,并不随着方案设计的结束而结束。设计的过程,将延续到施工图的绘制,到施工的阶段。只有建筑建成了,建筑才开始它自己的生命。设计要形成建筑师、工程师和施工队的合作。如果设计能走在技术的前沿,建筑师就能重新获得这个合作团队的领导位置,否则,被工程师和施工对牵着鼻子走,一点也不奇怪。
要保持走在技术的前沿,首先就是要开阔眼界,对新生事物保持敏锐的洞察力和好奇心。技术,是需要投资钱和时间,是吝惜不得的。建筑师应该是Master Builder,就象历史上曾经的那样。如果有了技术,施工队跑来,建筑师一查电脑,马上能给出这面墙用多少形式一的砖多少块,形式二的砖多少块,诸如此类, 施工队还会说造不出吗?其次,研究和设计要相辅相成。
此外,质量也很重要。质量在于对细节的关注。
* 建筑师事务所
建筑师事务所是为了实践建筑而建立的,并不只是为了做生意。当然,争取到项目,也是一桩生意。只是,建筑事务所首先是以建筑实践为主的生意,而不是以生意为主的实践。
目标、技术、管理是事务所的三个法宝。
建筑师事务所是建筑师自由实践自己建筑思想的最好场所。如果采取合伙人的方式,合伙人之间应该有相似的背景,相同的目标,这非常重要。相同的近期和长远目标,也不是讲大话,说要创新,行动却背道而驰,把设计作为赚钱的机器。项目的选择,也必须配合目标,不能目标是做现代建筑,结果一大堆项目都是复古式的。如果有水电煤房租的问题,那是迫不得已;如果根本没有生活问题,却什么样的项目,都来者不拒,那就是把目标当做大话说了。
老板要能motivate充满设计激情的年轻设计师,要做到这一点,老板必须热爱 设计,有领导能力。员工都在加班,老板却回家休息,可见老板并不热爱设计。公司里制度要清晰透明,先前承诺的事情,哪怕再不合理,到时候都不能打赖皮。技术配备,也必须走在行业的前沿,要舍得投资这些不能一下子看到回报的东西,才会在未来有竞争力。公司的对外形象,必须专业,例如,员工的信箱,应该是以自己公司的域名,而不是什么hotmail或yahoo.com。公司里要有让员工做研究调查的手段,例如,现在互联网是非常好的查阅资料的地方,公司应该鼓励员工上网做和工作有关的事。另外,一些先进的辅助建筑设计的软件,也可以投资购买。公司制度如果严明,又有技术手段,应该可以掌控员工的有效工作时间。此外,好的管理应该避免人为的加班加点,懂得生活的设计师才会更好地设计。尊重员工,招聘前慎重,不要因为项目突然多起来,而放弃谨慎选择的原则。每个员工都是不同的,要尽量地发挥员工的长处。外籍员工不是用来做装饰的。员工之间的竞争,应该是健康的,而不是敌对的。对于无法挽留的员工,也要以尊重的态度告之。对外宣传上,夸大或误导甚至弄虚作假,都不是冲着公司长远发展的目标。
网络的出现和日渐全球化的趋势,事务所传统的实践建筑的方式,也在发生变化。有了网络,事务所的建筑师就不需要定点在某一个地方的办公室,通过先进的 IT 手段,事务所可以是一个全球合作的平台。例如,建筑师可以在美国Los Angles、中国上海、新西兰Auckland和瑞士Bern组建一个网络上的建筑事务所,上海可以作为中国建筑设计的联络点和实验室,欧洲可以作为探索建筑概念的先行地,美国可以作为研究高技术可能性的温床,同一个项目,可以利用地球时区造成的时差,24小时运转一个项目的设计,同时通过video conferencing等手段,交叉的时间,可以用做不同地点建筑师互相讨论。 热爱设计,成为建筑师;为了实践,而建立事务所。这些都是具有挑战性的。
而快感,也是在接受挑战的过程中,获得。